2012年5月29日，常健教授应邀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在线和网友讨论、解读《2011年美国人权纪录》，以下为互动文字材料。
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副院长常健解读《2011年美国的人权纪录》
[嘉宾访谈]:5月29日10:00，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常健做客强国论坛，以解读《2011年美国的人权纪录》为题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欢迎参与。[16:51]
[常健]:各位网友上午好，我是南开大学人权研究中心副主任常健，也是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副院长，我研究的领域主要是人权理论、公共冲突管理、西方政治哲学，很高兴和网友一起讨论人权问题，特别是美国发布了《2011年的国别人权报告》，而我们中国政府也马上发布了《2011年美国的人权纪录》，很多网友很关心这两个文件，很高兴能够和大家一起讨论，大伙儿有什么问题可以提，我尽我的能力来回答。[09:36]
[网友孟梁]:美国批评的1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权问题，是不是只有中国站出来与之针锋相对？其他国家有何反应？我国为何这样做？我们为什么这时不“韬光养晦”？[09:39]
[常健]:应该说美国发表国别人权报告，只有非常少的国家针锋相对，中国是我第一个看到与美国针锋相对的国家，批评美国人权状况的国家。以往有些国际人权组织也对美国的人权状况作出了批评。
中国为什么要发表美国的人权纪录，我认为主要是有这样几个目的：一是美国在这个人权报告里对中国的人权状况提出了非常不客观的评价。美国说“中国的人权状况是一个恶化的趋势”这是中国不能接受的，因为中国近些年的人权状况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步。
二是美国通过国别人权报告把它自己对人权的理解，把它自己国家对人权保障的模式要推到全世界。但实际上美国的这种模式并不一定适合其他国家。因为各个国家国情不一样，尽管人权是全世界人民普遍追求的价值理想，但这种价值理想的实现应结合每个国家自己的实际情况。而美国现在实际是利用了全世界人民追求人权这种普遍要求，把它自己的人权模式强加给世界其他国家，这也是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不能接受的。我们看到美国的人权国别报告发表以后，很多国家都提出了抗议。
三是美国本身的人权状况也存在很多问题，当它自己对外宣称自己是人权卫士的时候，它没有看自己国家的人权保障状况到底怎么样。所以有必要把美国的人权状况加以揭示，让大家看到它的人权状况还存在很多问题。这种有问题的模式如果把它当做世界的楷模，那么对于整个国际人权事业的发展其实带来非常消极的影响。
这三个方面是中国发布《2011年美国的人权纪录》的几个目的。[09:40]
[网友亮水水]:美国的种族歧视现状究竟是怎样的？能否请您详细介绍一下。[09:43]
[常健]:种族歧视是美国一个长期的问题，在美国有很多大量的少数族裔，特别是非洲裔的美国人、拉丁裔的美国人、亚洲裔的美国人，在美国这种种族歧视在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出现了民权运用，反对种族歧视。民权运用已经过去50多年了，但美国种族歧视的问题仍然存在。美国很多人对此提出了批评。我们从经济收入里看，美国的白人家庭里收入的中位数，因为中位数的概念比较能够反映实际情况，相当于非洲裔家庭中位数的20倍，相当于拉丁裔家庭收入中位数的18倍，非洲裔美国人的贫困率，2011年是27.4%，失业率是16.7%，辍学率是白人的3倍，在学校里开除率是白人的3.5倍。只有50%的非洲裔美国人能够高中毕业。而这些辍学的美国学生，入狱率大概是1/4左右。其实美国的这种种族歧视从经济社会方面表现得非常明显。[09:44]
[网友忆清秋]:请问嘉宾，美国每年都会发一份这样的人权报告吗？他的目的是什么呢？《2011年国别人权报告》中对中国的扭曲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09:49]
[常健]:应该说美国这个报告是142页，这里对中国的人权的状况歪曲的地方是很多的。从总体上来看，因为各个国家在看美国国别报告的时候首先看到总体评价，今年的总体评价把中国的人权状况评价是恶化了，我觉得这是最大的一个歪曲，因为中国这些年人权在很多方面都有了很好的推进。尽管中国人权存在着问题，但中国人权这种不断的改善和推进是一个主要的趋势，美国把这个趋势评价为恶化，这是总体上一个很大的歪曲。
再一个就是美国的国别报告的资料来源，很多资料不是正式统计数据，或者是来自于正式的报道，很多都是据估计，或者是一些未经证实的一些信息。这样的一些信息并不能代表中国人权发展的实际情况，所以它的很多论断都是非常武断的。通过某一个个别的报道，就把中国人权这一整个方面否定了。比如说，它说中国的劳工状况、劳工的权益得不到保障，说到中国的工会在保障劳动权益方面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但是我们实际的情况是中国这些年，全国总工会大力推进工资集体，代表工人来签订集体劳动合同，国家也专门出台了劳动合同法，不断地进行检查劳动合同法的实施情况，包括人大、总工会都在进行检查推动实施。现在劳动集体合同的签订率每年都是大幅度提升的，所以应该说劳工状况的保障有了很大的进展。所以我们从这里看，美国只是以偏概全，用小的事例整个否定了中国在人权方面所取得的进步，这是不能容忍的一个情况。
在其他一些方面，比如说美国说中国没有采取有效的法律来制止官员的腐败。但像我们中国这些年治理腐败的力度在不断加强，2011年中国继续推进惩治与预防腐败的体系建设，查办了一大批由征地拆迁、食品药品安全监管、保障房建设等领域里出现的一些重大问题，全国纪检监察机关接受信访举报134万件，处分了14万多人，其中县级以上的干部是4843人，其中还包括一些省部级的官员。移送司法机关的县处级干部有777人。中国惩治腐败的力度应该说每年都在加大。这是美国视而不见的，在人权报告里没有谈到这个问题。[09:49]
[网友寒劲草]:中国制定了《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09—2010年）》，常院长能否谈谈这个计划的相关内容以及我们在人权领域取得的成就？[09:52]
[常健]:应该说中国在2009年制定了《国家人权行动计划》，这是一个两年期的计划。这是中国第一次制定了《国家人权行动计划》，应该说2004年中国将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宪法。这个《国家人权行动计划》的制定表明了中国在人权事业推进方面进入了一个有计划、有步骤、全面推进的阶段。在全世界制定《国家人权行动计划》的国家也只有20多个，包括美国在内的这些西方大国，绝大多数都没有制定《国家人权行动计划》，从制定这个计划本身可以看到，中国确实是要把人权作为治国理政的基本原则，而且要把它作为一个宪法原则落实到具体政府的各种行动中去。2011年的时候，国家对《国家人权行动计划》的执行情况进行了评估，也写出了评估报告。从总体上看，《国家人权行动计划》的执行情况是非常好的，各项计划的任务、指标都得到了全面的落实，在这个评估的基础之上，中国现在正在制定第二期的《国家人权行动计划》，这表明了中国要继续稳步推进人权事业发展的决心。[09:52]
[网友大辽]:不同国家对于“人权”的界定是不同的，嘉宾如何看待这种差别，又如何看待因为认知不同所导致的决策差异？[09:58]
[常健]:人权如果抽象地讲，是人作为人的权利。对这一点，人们的理解差异并不大。但是人权究竟应该包括哪些权利？另外在这些权利里哪些权利应该是优先的？对此，各个国家的理解有很大差异。比如说在《国际人权公约》里分几大类权利，第一类是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第二类是经济社会文化权利，第三类是特殊群体的权利，第四类是集体权利。但美国就不太承认集体权利，不承认很多经济社会文化权利，而发展中国家就特别强调集体权利和经济社会文化权利，这是在人权类别内容上理解有差异。另外一个差异是怎么实现这些人权，各个国家采取的策略是不一样的，西方的一些发达国家因为它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这个时候他们往往把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作为首要的权利，而发展中国家因为经济发展水平发展相对比较低，他们就会把经济社会文化权利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一些受殖民主义压迫的国家、受帝国主义侵略的国家，他们就会把集体权利的实现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所以对人权的理解是多元的。
我们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在对人权的各种类别理解的时候，我们强调的不是偏废某个权利，我们强调的是各种权利的平衡保障，我们强调经济权利、社会权利、文化权利与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是平衡保障的，个人权利和集体权利应该是平衡保障的，不能偏废哪一个。而由于我们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把生存权和发展权在人权保障战略上放在一个更加重要的位置，这和许多发展中国家是一样的。我们中国曾经受过帝国主义的长期侵略和欺辱，所以中国也非常重视集体权利的保障。应该说人权的基本概念倒是有一个基本共识，但人权在类别、重要性和如何保障的方式上各个国家的确有很大差别。如何看待这个差别？美国的方式是把自己对人权的理解模式强加给所有世界上其他的国家，而中国的方式是要对话而不要对抗。所以中国这些年进行了大量的人权对话，中美人权对话、中欧人权对话、中澳人权对话以及和其他很多国家开展人权对话，通过对话交流不同的观点，相互切磋、相互激发，拓展各自的眼界，这是促进世界人权和平发展的方式。而美国是把自己的方式强加给其他国家，因为只有一个模式，有人说这是美国在人权方面的帝国主义的推行策略，当然这个概念可能不是非常准确的概念，但这的确反映了美国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的做法。[09:58]
[网友一天一地一广仔]:请问嘉宾，美国过去是“世界警察”，现在又充当“人权卫士”，你怎么看它的这些角色？[10:04]
[常健]:美国过去是采取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两次世界大战使得美国强盛起来，它在世界各国都有它的利益，为了维护这些利益，所以它愿意充当“世界警察”这样一个角色。但随着国际社会的发展，仅仅靠战争、靠武力去压制其他国家的方式，应该看到它的作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现在美国进一步要用自己的意识形态来影响其他国家。在美国充当人权卫士，实际上是利用了世界人民对人权的普遍追求，然后把自己的人权模式，一种唯一的模式要强加给世界各国，凡是符合它这种模式的，它就给予很高的评价，不符合他的模式，就作出很低的评价。这样的方式最终还是为了它在全球的霸权利益，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10:04]
[网友杨再昌]:常院长，美国为什么总是对中国的人权状况说三道四，别有用心进行指责？[10:04]
[常健]:其实美国不只是对中国的人权状况说三道四，它对许多其他的国家人权状况也是说三道四，但它的这个说三道四是和美国的整个外交政策、美国的整个利益关系是联系在一起的，比如说一些国家就批评一些国家是君主制、专制统治，但在批评上，你会看到它批评的很多国家都是和美国在利益上有一些对立或冲突关系的。返过来有些国家，我们不说是哪个国家了，它也是君主制、也是专制，但美国给它的评价都是很正面的。所以美国的这种批评、评价是选择性的。对一些国家的人权问题选择性失明，对一些国家的人权视而不见。中国这几年的人权状况有了很大的进步，换句话说中国以前存在的人权问题要比现在严重，但美国过去对中国的人权状况的评价，可能由于当时它的战略利益的要求，没有像现在这么差，而返过来中国的人权状况经过这些年，人权法律的建设、各种人权措施的推出，人权状况应该说比20年前、30年前真是有了非常大的改善，但这个时候它反而说中国的人权状况是恶化的、负面的情况。所以在这里我们只能理解，它的这种对人权的评价，其实和美国的整体战略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是有选择的评价，是要服务于美国的战略利益的。[10:05]
[网友创新特色]:请问嘉宾:从2011年美国的人权纪录中可以看出其自身糟糕的人权状况，但美国为何熟视无睹？[10:05]
[常健]:应该说美国对自身的人权状况是有所了解的，美国去年和今年都爆发了占领华尔街的运动，代表99%的人对只占美国1%的富人提出抗议，其实4月份的时候，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发表过一个讲话，说美国每年都在批评别人国家的人权问题，我们也应该做自我批评。所以在国别报告里，我们很期望看到美国是怎么自我批评的。但是，遗憾的是在这个国别报告中没有看到美国的自我批评。其实美国并不是不了解自己的人权状况，只不过它是把人权当做工具而利用，我把它称之为工具化的倾向，把它当做一个棒子，看到哪个国家不顺眼就用棒子来打。比如美国在关塔那摩监狱虐囚的问题，美国在其他国家侵犯其他国家人权，比如说他们焚烧古兰经的问题，美国在伊拉克战争有10万多人平民死亡，在阿富汗战争里民众死亡已经有3万，像这样的情况美国是知道的，联合国对美国已经做了很多批评，但美国仍然是把自己看作是世界人权的楷模，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这只能理解为美国只是把人权当做工具来使用，并不是一心一意要改善自己的人权状况。[10:10]
[网友一天一地一广仔]:请问嘉宾，为什么中国能在24小时之内迅速回应美国的《2011年国别人权报告》？而我国今后是否该先发制人呢？[10:11]
[常健]:应该说很多中国学者对美国的人权状况是有长期研究的，我们很多人权中心对世界各国的人权状况都在进行分析，我们最近在做一个课题，就是要把世界各国的人权状况进行比较研究，其中既包括发达国家，也包括发展中国家，所以应该说我们对于包括美国在内的很多人权状况是有比较充分的了解，一个方面是为了学习，对于其他国家好的经验我们也在学习。另外，对其他国家在人权保障方面的教训，我们也会吸取。所以美国发布国别人权纪录之后，我们中国要想总结美国的人权状况不是一个难事，但从中国政府来讲，不希望把自己的人权模式强加给其他国家，因为我们知道每个国家对人权国家的理解、对人权实现方式、保障战略的制定和采纳是有很大差别的，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中国的人权保障方式可能不适用于其他国家。因此我们不想当在人权方面的“国际警察”，我们不愿意对其他国家的人权状况去指手划脚。但美国要当“世界警察”，而它当世界警察，对于中国的人权状况完全摸黑，会造成其他国家人民对中国的误解。所以中国需要予以反击，来澄清实际情况，通过揭示美国人权存在的问题，提醒全世界人民要警惕，不要把美国的人权状况看作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世界楷模。[10:11]
[网友抹茶拿铁123]:这是中国第一次发布美国人权纪录吗？如果不是，之前的与此次的有何区别？[10:19]
[常健]:这不是中国第一次发的，中国第一次发表美国的人权纪录是在2000年，那是针对美国1999年的人权状况进行批评，这是中国第13次发表美国的人权纪录。应该说和过去相比，中国发表美国人权纪录总结构上来讲变化并不是很大，因为这是一个人权纪录，而和美国的人权报告不一样，我们只是客观地记录在2011年美国在人权方面出现了哪些问题，分成六个大的方面。这些资料都来源于美国和世界其他国家对美国人权状况所做的一些实证的研究、统计以及新闻媒体一些经过证实的报告，所以它是一个很客观的纪录。它的整个风格是客观记录的风格，与它相对，我们看到美国《2011年的国别人权报告》里也显出主观性、武断性，资料没有充分的事实依据，然后就加以整体性的评价，中国不欣赏这种随意评价其他国家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所以中国的报告还是客观记录的方式，条条都是有出处的。[10:19]
[网友军徽闪烁]:常老师您好，我们知道，美国的国民对于家庭有无限自卫权，换句话说，如果有人非法闯入自己家庭，家庭的主人甚至可以开枪将其击毙，我觉得这是一项最基本且巨大的人权，如果中国百姓也有这项权利，就再不会有人胆敢非法强拆老百姓的房屋了。所以，我们国家国民也应该拥有此项人权，不知道嘉宾老师是否赞同此观点？谢谢老师。[10:20]
[常健]:我个人认为持枪不是一个基本人权，在中国自卫是一个基本的权利，对于私有财产、对于自己家庭受保护，这是基本的人权。作为一个人权国家来说，最基本的特征是国家集中暴力的使用权，这是任何一个国家基本的特征。但是美国允许公民持枪，是和它的历史相联系的。因为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当时国家还没有建立，美国人不得不自己保护自己，当然持枪也是和当时的印第安人激烈的争斗关系是联系在一起的。但美国现在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当他允许公民持枪的时候，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就是美国每年的枪击案大量发生，我们看到美国大约每年发生10万起枪击案，3万多人死于枪支暴力，20万人因枪支暴力受伤。这又涉及到了公民持枪权与公民的生命权之间的矛盾，为了保障公民的生命权，应该是限制持枪。但我们看到在美国的人权保障的偏好是保障公民有持枪的自由权，牺牲的是公民的生命权。所以我不赞成中国公民也应该有持枪的权利。如果这样的话，由枪击导致的生命财产的损失可能就会更加严重。[10:20]
[网友琴江对语]:美国批评中国在内的1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权问题，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做人权法官？他们为何这样犯众怒？[10:26]
[常健]:其实美国发表这么多的国别人权报告，并不是对每个国家都是采取严厉批评的态度，对于它的盟友国家，它总体上给予很高的肯定，而对于他们存在的问题比较审慎，有时候是轻描淡写。而对于和自己经济社会文化体制不同的国家，它才采取那种非常严厉的、夸张的，甚至是歪曲的评价和报告。它通过国别人权报告，一部分是拉拢一部分国家建立自己的联盟，孤立另外一部分国家。所以我们看到它在这次专门点名了几个国家，这个国家数是有限的，其中包括中国。这是美国孤立中国的一个重要战略方式，并不是对所有的国家都采取这样的态度，它是有选择的。[10:26]
[网友呆头小鹅]:请问嘉宾，您认为美国的人权报告里，有哪些内容是值得我们乃至世界其他国家借鉴的?[10:26]
[常健]:我个人认为对美国人权报告应该采取这样的一种态度，一方面对于它歪曲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人权情况要特别予以警惕，并且要努力去澄清，以免混淆视听，给国际人权事业的发展带来消极的影响。但另外一个方面，中国的人权发展是不惧怕批评的，我们愿意听到世界各个国家对中国人权发展状况的各种建议、批评，这能够使我们更好地来理解中国在人权方面本身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我们也可以借鉴其他国家一些成功的发展经验。但对于美国这个人权报告来说，它对于中国的这种状况是一味地批评和摸黑，对中国人权的事业发展没有任何一点肯定，所以它的这样一种片面的批评方式，其实是不利于中国人权事业发展的。[10:27]
[网友枫笛]:您对西方国家的人权问题是怎样的评价？[10:33]
[常健]:西方国家有其面临的特殊的人权问题，这些问题一个方面其实是对于西方国家如何保障本国国民的权利，对西方国家的政府构成了一个挑战。另一方面也迫使西方各国的政府和社会组织采取积极的措施来改善本国的人权状况，比如说美国存在的种族歧视的问题，就导致了20世纪60年代大规模的民权运动，这个运动应该说推进了美国的人权保障，但现在仍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还有就是在美国和西方国家在反恐的过程中，对公民的监听、审查其中也出现了大量的人权问题。比如说，他们在对车辆拦截检查的时候，显示出了比较明显的种族歧视的倾向。像一些拉丁裔的美国人受到检查的几率大大高于对白人检查的几率。另外很多公民的隐私权得不到充分保障，还有男女同工同酬的问题，在很多西方国家都严重存在，比如以美国为例，美国女性的平均工资只是男性平均工资的77%，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另外美国和西方国家在这次经济危机的过程中，大量的工人失业、人们的就业权得不到充分的保障，和我们中国相比，中国采取了大量保障就业的措施，创造就业机会，但美国很长一段时间，失业率是保持在10%以上。美国对于儿童的保护，在这次经济危机中显示出很多问题，美国现在大约有160万儿童露宿街头，像美国这样一个富裕的国家有这么多儿童无家可归，这是一个很难让人理解的事情，但这恰恰显示美国人权保障战略的特殊偏好。在美国对妇女权利的保障也存在很多问题，一项统计表明，美国大约在5个妇女中就有1个被曾经强奸过，大约有4个妇女中就有1个曾经经历过来自情侣、伴侣的严重暴力。美国居民中19%的女性士兵曾遭受过性侵犯。所以美国和西方国家所存在的人权问题，在某种情况暴露出他们人权保障模式具有某种偏向性、某种选择性，这是和人权保障战略选择特点是有关系的。[10:33]
[网友废土游民]:可不可以说霸权主义就是一种以牺牲他国的人权换来本国人权的行为？[10:39][常健]:应当说人权是要对每一个人的权利进行保障，所以牺牲另外一个国家的人权，其实也是对本国人权利的一种损害，是对人类所有成员权利的损害。所以我们从总体上来说，人权保障不能够通过牺牲一部分人的人权来保障另一部分人的人权，人权是要普遍保障的。但是我们看到，美国在历史上，它们往往是通过侵略、剥削其他国家来获取更多的财富，使本国人民的生活能够有更充分的保障。这是一个国家作为帝国主义的基本特点。[10:39]
[网友寒劲草]:中国基本形成了以宪法为核心的保障人权法律体系，常院长能否介绍一下我国关于人权的法律建设的相关情况？[10:39]
[常健]:应该说中国的人权法律建设这些年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自从2004年宪法修正案，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宪法之后，中国对各种现行的法律进行了调整，在2010年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基本建成。在这里我们看到很多的法律都在贯彻尊重和保障人权的原则，比如说我们的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多次修改来保障公平审判的基本人权。比如说我们对于个人财产权的保障，我们有物权法，最近又有房屋征收的条例，来保护公民的个人财产的权利。我们又有像劳动法、劳动合同法来保障基本的工作权利，我们有社会保障法来保障公民的社会保障权利等等，中国这些年无论是对过去法律的修改，还是新建的法律法规，有一个基本原则是非常清楚的，就是要坚持、尊重和保障人权，特别是最近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将保障人权直接写入新的刑事诉讼法。[10:41]
[网友杨再昌]:常院长，按照国际法，各国是平等的，美国有什么资格对别国人权进行评论？[10:46]
[常健]:现行的国际社会还不是一个形成统一国家，而是由各个主权国家组成一个联合体，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联合国，联合国本身不是一个主权国家。所以人权保障主要是靠各国国内的法律和制度来实施的。当然，各个国家共同签署的一些国际性的文件，特别是世界人权宣言，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这三个文件统称为国际人权宪章，同时还签署了一系列专门的国际人权的公约，特别是在妇女、儿童权利保护方面。签署国际公约意味着各国的人权要受到专门的国际人权机构的监督，我们中国也按照国际公约条约机构的要求，定期提交履约报告，我们还接受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所进行的普遍定期的国别人权审查。应该说，对于各国人权情况的国际监督是由联合国和国际人权条约组织来进行的。这种监督应该是客观的，能够的确反映各国人权实际保障状况。我们也很欢迎联合国和人权条约机构对我们的监督，我们这几年也邀请了联合国的特约报告员到中国进行考察，提出批评和建议。我们对在人权国别审查中，各个国家对我们提出的问题，我们也采取了非常认真对待的态度，给予积极的回应，并且采取措施来改进中国人权状况。但是，我们不赞成美国这种对一个国家人权全面摸黑，片面的只是给予负面的评价，完全不顾实际的情况，完全不考虑中国人权实际发展进步，这样的批评实际上是有它的国家自己的战略利益在里面，不是真正为了促进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10:46]
[常健]:感谢大家提出的问题，这些问题也启发我进一步思考中国的人权情况以及美国对我们所作出的批评。以上发表的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说的不对的地方，也欢迎大家提出批评。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和大家一起来讨论人权问题，共同促进中国人权事业的发展和中国人权保障水平的提高。[10:47]
